拓跋靖垂下眼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不知该如何说,只是你真的敢当我面说出来,你叫我如何自处。”
“我算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跟你说的,换成别人,我都已经在金陵最少发动三次运动了。但现在天下局势本来就很乱,你我经不起折腾,百姓更经不起折腾。否则必有一场泼天的大难,到时候咱们可就没法跟子孙交代了。”
景泰帝苦笑一声:“没有别的路走了?”
“当然有,不过有三个问题我问你,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请问。”
“你立志效仿先帝成为一代明君,你有把握你的子孙都能如此么?第二个问题,千年的世家摆在这,你有把握把他们解决吗?第三个问题,皇权不下县的问题,你能处理好吗?”
夏林说完之后起身朝拓跋靖抱拳,然后便推门而出。剩下这景泰帝坐在桌前半晌也没有动静。
他是在思考,但他不管为自己设定下怎样的路都似乎没法走到对岸。
第一个问题,他当然不能保证。因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更别提儿子的儿子了,对抗人性中的贪婪和欲望本身就是极难的一件事,即便是换到自己身上,如果没有父皇留下的一众辅政之人,诸如马周夏林之辈,他早就已经在肆无忌惮的路上一骑绝尘了,哪里还有可能说有能耐在这里跟李二掰手腕。
第二个问题那就更是叫他挠头了,要知道他自己就是世家出身,深切的知道世家的根埋的有多深,在当下他们随时可以发起一场叛乱或者一次对王权的冲锋,事情平息之后,不管输赢他们都不会受到影响,被处理的也不过就是那些被他们推到台面上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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