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说夏大人骂我,便是叫我当狗,我也是心甘情愿。骨气,骨气那是显露在外人面前的,自家人面前要什么骨气。”
“师父说的是……其实这就是夏大人找个由头拨下五十万两来修葺这条盘山的路吧?”
“诶!小子你开窍了呀。”九江守备哈哈一笑:“这五十万两我拿出去请人买料,变相的将钱拨给了民间,民生起来了,政绩起来了,声誉起来了,还多了一条上山的路,将来文人骚客来赏雪观景又是一大笔收入。你说夏大人是不是那嘴毒心软的活菩萨?”
“他图什么啊……”
“小子。”九江郡守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谋财者短视,谋名者偏安,唯那谋天下者方可俱损。”
“为何是俱损啊师父。”
九江郡守轻笑一声:“人生来自利,所以一荣俱荣何其简单,但天道枯荣交替,花无百日好啊,少年郎。人总有起落,你潮起时与人俱荣,潮落时他人便割了这块肉来保身。但你潮起时俱损,潮落时他们无肉可割只能保你,官场可不比战场轻松,输的人一样丢命。”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他这般就是俱损之术。”
“钱是他的,路是他的,名是他的,我只是跟在后头捡漏,这便是一荣俱荣。钱是他的,路是我的,名是我的,政绩也是我的。我是因他升迁,我是因他成名,那我便是他的人,这便是一损俱损。”九江守备呵呵笑道:“小伍啊,舍得之术乃是大学问。这官场讲究一个让与夺,进退之中方显巧思,你还是个新科的举子,路途还长着呢,好生学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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