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笑道:“二姨,我说不在乎,那肯定就不在乎,这算啥啊?我就不信,谁还敢来给我找麻烦。”
“言哥最厉害。”二姨家里十六岁的大小子捧臭脚。
“你小子别拿我的名号出去欺负人,要是让我知道,我先让你感受感受什么叫厉害。”
“哪能呢,咱们纺织厂的兄弟们,都是最老实的。”
“你小子是欠收拾了,我跟你们起伙当土匪呢?你回头跟那些小子说,谁要是不学好,之前那老刘知道吧?我就把他吊那个位置抽,我看他要不要脸。”
大小子腆个脸嘿嘿笑,一声不吭的老实吃饭。
“你看看,还得是一物降一物。”宋家二姨哎呦一声,“我这两个小子啊,那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小王啊,你说我这大儿子也十六了,书也读不好,还不知道干什么去呢。我就想啊,让他到咱们厂里学学手艺。
可你说我们家这条件你也看见了,我跟你二姨夫谁也不能下岗,要不然这家里就揭不开锅了。你看……你帮着想想办法?”
“二姨,我跟你说实话,这事儿真够呛。”王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二姨夫是会计,咱们厂里什么情况,他最清楚。别说你们家揭不开锅,厂里都要揭不开锅了。我是大学生,厂里关照我,可我也不能给厂里上眼药啊。
再者说,我跟厂里提了,这小子安排进去了,那别人怎么看?跟咱们哪有好话啊。二姨,这不是有能耐吃不够,没能耐吃不着的事儿。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只要我在咱们厂里一天,那就谁都没有能耐敢跟我来这套,咱们厂长也不行。所以我先以身作则,然后我才有脸收拾人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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