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闭目盘膝,坐在湿气浓重的船舱之中。褪了刀鞘只有晦暗刀身,许久未曾饮血的含锋搁置腿上。他修长的手指,在刀身之上轻点。
因是立着手指,修剪齐整的指甲边缘敲在刀身上,隐隐有些轻快的旋律。
突的,急促的脚步踩着破船的木板咯吱作响,一人弯腰在船舱门口。压着嗓子说话:“少爷,有动静。”
“叫兄弟们都准备好,把盾都举起来,防备着他们射箭。”
“是,少爷。”
这死里逃生出来,又来带路的人感觉很是奇怪。明明船舱中漆黑一片,偏偏少爷的双眼,少爷膝盖上的刀,都是亮的。
他哪里晓得,比看不清的黑暗更黑暗,那更黑暗便是明亮……
一会儿,雾中果然有箭矢射过来。王言利在船头,十分淡定的挥刀劈开奔着自己脑袋过来的箭:“西北。”
随着他的声音传出,船儿猛的来了个小侧飘,而后迅猛的直往看不清的雾中冲过去。
大家都是出来碰运气的,否则在如此的环境下,绝对没有人会跑江上来找罪受。他们碰的运气是有急须运送周转的货物,王言碰的运气当然就是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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