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她用血与火书写的付出，那些被她深埋心底、此刻却倾泻而出的炽热情感，字字句句，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看着她泣不成声、崩溃无助的样子，看着她肩头象征着她所有付出与牺牲的绷带，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心疼、震撼、怜惜与某种沉甸责任的激流，猛烈地冲击着他。
够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一片安稳的阴影，笼罩住那个颤抖哭泣的女子。
顾倾城感受到他的靠近，身体猛地一僵，哭泣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压抑的抽噎。
她不敢抬头，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或许是冰冷的拒绝，或许是带着怜悯的安抚。
然而，一只温热而带着薄茧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托起了她满是泪痕的下巴。
她被迫抬起头，撞进苏渊近在咫尺的深眸里。
那里面，没有厌恶，没有敷衍，只有一片她从未见过的、如同深海般包容而郑重的光芒。
“傻话。”苏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粗糙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动作笨拙却无比认真，“你顾倾城，何曾比不上谁？”
他的目光扫过她肩头的伤，眼中掠过深切的痛惜，随即，那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如同磐石：
“这些年，你流的血，你受的伤，你为临渊城，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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