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汗看着阿史勒那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心头那股忧虑更重了。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明显的急迫:“大帅,已经五日了!田大虎和宋河那十万溃兵,十停去了七八停!剩下的……剩下的与其说是兵,不如说是行尸走肉!
末将观那田大虎,眼里的血光几乎要炸开,宋河更是……形如枯槁,气息都带着死意!末将斗胆……”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如此酷烈手段,不留一丝余地,只怕……只怕会逼得这两个汉狗王爵狗急跳墙!
他们毕竟是十万之众,万一临阵倒戈,或者干脆破罐子破摔,冲击我军侧翼,后果不堪设想!军中不少将领,也有此担忧!”
“倒戈?冲击我军?”阿史勒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银刀,抬起头,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极度轻蔑的嗤笑。
那笑声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耳。他随手将银刀丢在盛肉的银盘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拿起旁边一块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了油脂的手指,每一个指节都擦得异常仔细。
“乌尔汗,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阿史勒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慵懒,他抬起眼,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仿佛在看蚂蚁挣扎的、纯粹的漠然。
“回大帅,二十三年了。”乌尔汗沉声回答。
“二十三年……”阿史勒微微颔首,将擦完手的丝帕随意丢在一边,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狼皮里,姿态更加放松,眼神却锐利如鹰隼般投向乌尔汗,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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