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木礌石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
每一次落下,便是一大片人影消失,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和骨骼碎裂的令人牙酸的脆响。
烧开的金汁兜头浇下,腾起一片片带着恶臭的白烟,被泼中的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皮肉瞬间焦黑卷曲,在地上疯狂翻滚,很快又被后面涌上的人踩踏淹没。
箭矢更是如蝗虫般密密麻麻,从城头倾泻而下,覆盖着城下每一寸土地,不分目标,只求杀戮。
噗噗的入肉声不绝于耳,奔跑的人突然僵住,直挺挺倒下,后面的人踩着他的身体继续向前,再被射倒,如此循环。
“上!都给老子冲!冲上去!”田大虎的喉咙早已嘶哑破裂,每一次吼叫都像砂纸在摩擦,带着血腥味。
他徒劳地挥舞着一把豁了口的腰刀,指向那血肉磨坊般的城墙。
他身后,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眼神麻木的亲兵,机械地敲打着破锣,发出刺耳单调的噪音,试图驱赶着人群。
这命令空洞得可笑。溃兵们并非因他的号令而冲锋,而是因为身后那一片冰冷的、沉默的金属反光。
在溃兵队伍最后方,距离约两百步,西维铁骑如同黑色的钢铁丛林,静静矗立。
阿史勒的苍狼大纛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十八万铁骑排成严整的阵列,重甲在夕阳余晖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人与马都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气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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