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空洞地望着摇晃的帐篷顶,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质问冥冥中的什么:“王爵?狗屁的晋王!狗屁的梁王!这他娘的算什么王?带着三十万兄弟来送死,剩下这十万……”
他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彻骨的绝望,“还要被赶回来,再死一次……就为了耗光梅洲府最后那点力气,好让西维人的刀子能砍进去……”
就在这时——
呜——呜——
一阵低沉、悠长、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如同从九幽地府深处爬出的巨兽的呜咽,骤然撕裂了寒冷的夜风,清晰地灌入帐中。
那不是进攻的号角,也不是集结的命令。那是西维人特有的、带着某种冰冷秩序感的、驱赶牲畜般的号令!
这声音像两把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田大虎狂怒的咆哮和宋河绝望的低语。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方才的狂暴、嘶吼、绝望的质问,仿佛被这号角声瞬间冻结、粉碎。
田大虎挥到半空的拳头僵住了,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暴怒凝固成一种无法言喻的惊悸和恐惧。
他像被抽掉了骨头,魁梧的身体晃了晃,踉跄一步,沉重地跌坐回那堆污秽的皮褥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宋河攥着石块的手猛地一抖,那沾血的石头“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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