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地上啐了口痰,用鞋底抹匀,问着那茶伞下聊闲的两位。
“白长那么大耳朵。”
年岁稍大些的也托着个烟杆吞云吐雾:“打仗啦!不知道?你屋里的见天出来干活,你却是连面都不露,真是这个——”老东西竖了个大拇指。
周祥讪笑。
这老东西的儿子给个大官儿手下妾室的弟弟赶车,这条街上可没人敢惹。
“我休息休息,休息个三五天…”
“是三五个月吧?”须发花白的老人瞥着周祥,就是不拿正眼瞧:“你那婆娘累得像头驴,该卖力气的驴倒逍遥自在。”
周祥不言语,托起烟杆,吧嗒吧嗒嘬了起来。
果真用不了几句话,对方就失了兴致,不再提他。
“一打仗呐,老百姓就得受苦。”
和他对坐的圆脸老人可不这么认为,恨不得把桌子一巴掌从中拍截开:“打!就该打他娘!这西洋人就和吃过人血的野狗一般,非得打残了条腿才学的会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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