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千疮百孔,丢了一颗眼球,干瘪的像被穷人家喝完的牛奶盒,扭曲折断的四肢恨不得要把脑浆从眼眶里挤出来。
尸体就以被向前跪倒的姿态‘钉’在墙角。
在它对面,是一张如墓碑般的高背椅。
荆棘般的细长链条困锁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
她脸色红润,一双漆黑的眼睛,浅金色的长发。
她歪着头,双眸清澈,毛孔中似乎正不断渗出香甜汗液,赤足被灰尘凌虐着,在罗兰缓步而入时立刻蜷缩,相互拢着。
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没有布片遮挡却毫不避退地直视着罗兰的眼睛。
白色在这飞舞尘埃和落满灰烬的牢房中并不显眼,却唯独让人生出龌龊。
目光交汇。
蛀蚀灵魂的虫群便于两人交汇的目光飞进男人的眼球里。顺着血和肉,一路而下,在心脏安家,在五脏六腑繁殖,直到将血肉蛀空,留下一具满是子嗣的丰盈皮囊。
“你好呀,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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