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堵高墙绵延十几公里,自近郊至远郊交汇,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地下长城,两墙的交汇处是第六区的标志性建筑——一座黑色锥形高塔,此塔加上高墙有近二十米高,树立在一马平川的郊区间,即使身处深夜,高塔也不知为何会在黑暗中勾勒出明显的曲线,格外引人注目,如果尚未进入宵禁,这座黑色巨物还会与几公里外灯火通明的市区遥遥相应,形成一道第六区特有的天际线:一位守望着花海的黑色骑士。
第六区的住户们并不知道这两堵墙和高塔的用途,唯一知道的是,它们废弃已久了。
由于高墙的缘故,外界的光照根本无法射入,在巷道行走永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睁着还是闭着眼睛基本没有区别,但对于孙晓而言,如何快速地通过这里是在熟悉不过的事,脚下哪边有个铁桶,头顶哪里有个钢架,两百米的黑暗通道,八十七处障碍,他只需短短一分钟便可走完,在紧急情况若是在“那个东西”的加持下,十数秒也不在话下。
漫步在黑夜之中,孙晓的每一步都恰好地擦过障碍,歪头、低头,皆恰到好处,但他的脑海中,却将关乎那具尸体的每一个细节回放着:流动的因子、干枯的躯干、铺地的血河、衰竭的内脏、口腔里的呕吐物、灼伤的咽喉、标本般的尸身、封死的脉门……
“以前在Ablience上听说过有一种将他人体内血液从七窍抽出的异能,在受害者死亡前,就有呕吐的现象,但似乎并没有异能因子残留常人体内的情况,更没有在尸体里面流动的案例,死者三年前失踪,这三年间似乎生活一直有保障,那么有可能是被绑架囚禁......如果是绑架囚禁,凶手的目的是什么?死者只是一个货车司机,没有钱财可图,私人恩怨?那好好供养着仇人三年后才动手是什么道理,或许,绑架和谋杀的人不是同一个?那案件的复杂程度就高了啊......”
嗡——正想着,孙晓的耳边传来一声厚重的低吟,悠远的好似来自上古时代的吟唱,对此,孙晓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自从那时“眼瞎”后,这种没有规律的现象已经伴随他七年之久,这个奇异的声音,似乎也只有他能够听见,四方求医而不得解。
一般来说,这种低吟持续数秒便会逐渐减弱直至停止,除非……
刹那间,莫名而强势的愤怒与焦虑从心底喷涌而出,海浪般冲击孙晓的心脏,手中的快餐盒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红艳的火锅汤汁和各色底料散落一地,孙晓痛苦地按住胸口,倚靠在墙壁上一屁股滑坐在地。
“TM,怎么......会!”孙晓挣扎地想站起,结果却蜷作一团,就差打起滚来,这种彻心的痛苦,上一次还是在纽约……难不成,大劫将至?
监察局六区分局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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