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随军的工匠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那断裂的车轴和大梁,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看军候那张铁青的脸,又看看周围沉默的士兵和军官,最终把话咽了回去,默默地低下头,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往人群当中缩了缩。
说了又如何?
建议又能怎样?
搞不好说了,建议了,还会被当成是嘲笑某人,按照寻畔滋事的罪名抓起来。
就算是没被抓起来,也有可能会被指认去做事——然后必定做不好。因为其他人未必愿意多干活。干好了建议的人升官发财,他们干活的能得到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军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火炮转了几圈,又是踹那报废的牛车,又是呵斥士兵无用,却始终想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眼看天色渐晚,再拖下去恐生变故,他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一脸惶恐,再次的向正在临时营帐中审阅伤亡名单的荀彧汇报。
令,令君……李军候的声音带着哭腔,那……那铁炮实在太沉了……卑职……卑职已试过两辆牛车,车……车轴都断了……实在……实在无法装运啊……
荀彧放下手中的竹简,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
如果目光能杀人,李军候现在估计身上不止七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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