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选择维护那个他熟悉的、哪怕已千疮百孔的旧框架,寄希望于未来局势稳定后再徐徐图之。
他只能顾及眼前的苟且。
破而后立?
那需要何等的气魄、力量和对未来的清晰蓝图?
曹操年轻时,或许有破的狠辣,但未必有立的耐心,以及符合荀彧理想的蓝图。
而荀彧自己,身处这风雨飘摇的乱局中心,背负着维系这艘破船不沉的千斤重担,他早已心力交瘁,已经没有了破的气力。
他看到了颍川的病根,看到了如同整个陈旧大汉的根深蒂固的腐朽贪婪,但他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也看不到破之后,能更清明的立。
他只能像一个裱糊匠,用杀鸡儆猴和开仓赈济这两张薄薄的纸,勉强糊住那不断扩大的裂痕,祈求它能支撑得久一点,再久一点,至少能熬过眼前这场决定生死的战争。
所以,荀彧最终只是叹息,没有再看地上那还在磕头的老农,目光投向更远处沉入黑暗的田野,声音低沉而疲惫,对身边的亲随道:去……给这老丈……拿两斗米……
两斗米,换老农毕生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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