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放着一个敞开的食盒,里面是半只油亮的烧鸡、几块精致的糕饼,还有几个显然并非本地所产的蜜枣,其中一个还被啃了一半。
他慢条斯理地剔着牙缝,对棚外泥水中挣扎的景象,以及远处隐隐传来的哭嚎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这里,他最大。
曹操贵为丞相,但是他能管到这种狗不拉屎的地方么?
显然不可能。
所以黄主簿就是这里最大的,巴掌地方大的土皇帝。
一个浑身湿透、脸上沾满泥点的运粮小校,佝偻着腰钻进棚子,雨水顺着他的破旧皮甲往下淌,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小滩的泥水印子。
黄主簿皱眉看着那运粮小校,尤其是看着那被雨水浸湿的木地板,何事啊?
运粮小校声音嘶哑地报告:黄主簿,第七批粮车到了,陷在二里外的老槐树坡,实在拉不动了!车上……车上有些粟米袋子被雨水泡了,怕是……怕是……
泡了?黄主簿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地捻起一块糕点,慢悠悠的吃着,等了半响咽下糕点之后,才用指尖敲了敲账簿,泡了又如何?又不是我让泡的……说罢,损耗几何?按规矩,三成以下,记「路途耗损」,三成以上,记「保管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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