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的援兵迅速补充到各个缺额的位置,操练的呼喝声穿透雨幕,比往日更加密集有力。
而四门火炮,则是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嵩山山麓几处视野开阔、土质相对坚实的预设阵地上。
避雨的木棚被搭建起来,沉重的炮身被固定在特制的木架上。
匠人们日夜轮值,用油布和草席反复擦拭、保养着炮身和那些特制的、装填着无数细小铁砂与碎石的散弹炮弹。
新木料、桐油和铁器特有的冰冷腥气,与荷尔蒙的气息混杂在雨雾里,让每一个人似乎都热血翻涌,期待着搏杀的那一刻来临。
……
……
嵩山以南,通往颍阴的官道,早已看不出什么像样子的道路模样,更像是一滩混乱的泥沼。
一片被无数车辙、马蹄和脚印反复蹂躏、又被连绵梅雨浸泡透顶的烂泥沼泽。
一辆辆运送粮草的辎重车,深陷其中,任凭车夫如何鞭打嘶吼,拉车的牛马也只是徒劳地喘着粗气,鼻孔喷出大团白雾,蹄子在黏稠的泥浆里打滑,车身却纹丝不动,甚至缓缓下沉。
不仅是牛马,一旁负责押运的辅兵和强征来的民夫,也个个如同泥猴一般,在齐踝深的泥水里咬着牙,用肩膀、用木杠,死命地去扛、去撬那沉重的车身,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混杂在雨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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