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被主家抛弃、又反噬了主家的弃卒,还能去哪里?
就在这死寂的迷茫中,一阵极其轻微的、不同于水鸟扑腾的异响,穿透了浓雾,从侧前方的芦苇丛中传来。陈忠猛地绷紧了身体,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警惕起来,手握紧了短刀。
他身边的弟兄们也瞬间停止了划桨,屏住呼吸,眼神里充满了惊弓之鸟般的恐惧。
难道是曹军追兵?
浓雾被一个船头缓缓的推开,一艘比他们稍大的走舸如同幽灵般显现出来。
船体有明显的焦黑和破损痕迹,船帆只剩下半拉残破的布条,无力地耷拉着。
船上影影绰绰站着十几条精悍的身影,个个脸上带着疲惫,但是也带着凶狠的戾气。
甲板上,排列着几具用草席覆盖的尸骸。
为首一人,身形魁梧,即便有些狼狈,但腰杆依旧挺直如松,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额角,一双眼睛在浓雾中亮得惊人,像淬火的刀锋,正死死盯着陈忠他们。
双方在浓雾中对峙,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陈忠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经历过血战、尚未平息的杀伐之气,绝非善类,也绝非普通的溃兵或水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