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三叔公重重的用鸠杖顿地,商君刻木徙金,秦室二世而斩!吾族谱系如柏纹,昭穆有序,岂容杂蔴污宗祧?
崔琰看着三叔公,三叔公也盯着崔琰。
两个人之间,似乎只是间隔了数步,又像是距离了整个的世界。
光影在走廊和庭院上晃动。
雕梁画栋上朱黄颜色,在阴影之下,凝若血珀。
崔琰目光犹如刀剑,直刺三叔公的眼底深处,昔袁本初铸邺台时,类此柏者,供梁三十八根!且问今安在?
三叔公抬起手来,用沾染了老人斑的手指点着崔琰,目光却掠过了崔琰腰间的紫绶,曹公之索求,不过一介紫绶尔,何累全族?
崔琰将紫绶扯下,丢在了地面上,既如此,三叔可持此绶诣曹营!且看曹氏是认这绶令,还是欲取人头!
三叔公忽然仰天大笑,声如裂帛一般,《柏舟》有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老朽若在令位,何须稚子教忠孝!
崔琰一脚踩踏在了地面紫绶上,就像是踩着一条龙螭之尾,三叔可知昔日繁华铜雀台,今日已成困龙处!孝光武前,犹有孝武!「代汉者当涂高」!
三叔公须发戟张,举起鸠杖来,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去击打崔琰,可是依旧忍住了,咬牙切齿的说道,竖子欲效袁氏耶?彼辈四世三公,今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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