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用眼角瞄了瞄鲍忠,怎么了?你家大郎觉得你攻城辛苦,也为了主公分忧,领了另一队兵卒攻西城墙去了!你……你无令擅退,我暂是记下,且速速回前线指挥!如今安邑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再加把劲就可攻下!若是攻下安邑,这无令擅退倒也罢了!若是……哼,你也好自为之!
可是我家大郎……
鲍忠还想要争取一二,却见到曹洪目光如刀一般直刺过来。
怎么?觉得某斩不得你?
曹洪声音冰寒,杀意从牙缝里面溢出。
鲍忠不敢再说什么,蹉磋而退。
而安邑此时,也确实如曹洪所言,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不管是裴氏家丁私兵,还是城中征召民夫,同样是死伤累累,精疲力尽。
原本的城头守军几乎是全军尽墨,十不存一,就连征召上城的百姓民夫,也是折损得七七八八。
一些民夫根本没护甲,然后曹军箭矢呼啸而来,也不管是男丁还是妇孺,是青壮还是老弱,统统射倒在地,血水浸透了城墙之上的每一块的地砖,填满了所有的缝隙。踩踏之时,便是有些紫黑色从脚下涌动出来,就像是地狱里面伸出的手。
守城的用具,要么用光了,要么损坏了,就连烧金汁烧水的锅釜都烧坏了好几口,剩下的锅釜也有两三口因为缺乏了燃料而倾倒在灰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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