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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安邑破烂不堪的城头之上的裴辑,现在也同样面临着选择题。
安邑城中,就如同斐潜所料的那样,已经出现了疫病。
如果说安邑可以将那些尸骸都处理好,或许能够避免细菌的孽生,疫病的蔓延。
又或是在城内的上上下下可以团结一致,富者拿出剩余的布匹和粮食来,让穷者可以有比较充沛的体力进行劳作,组织协调共渡难关,或许也可以安然无恙。
可是很显然,当危难过去,原本同一个队列,曾经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人,现在却走路的走路,乘车的乘车,骑马的骑马。车有轮子甩下了瘸腿的马,然后打着左转向灯,朝着右边的方向驶去。
大概是能一锤定音的老者,如今已是死去。
穿着战甲,死在了沙场上。
裴茂确实是可以坐镇城中,不必拖着病体亲自上阵的,即便是最终城破了,他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不会被直接杀死,可是裴茂依旧是穿着盔甲,亲冒箭矢刀枪在一线搏杀。
这,或许是裴茂想要留给族人最后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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