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是讲究流程,重规矩,也就是儒家经文之中的礼。
相互见面的问候,是一种礼,日常行为规范,也是一种礼,君王臣子之间的责任分配,同样也是一种礼。最早的礼,是一种知识,一种独属于士卿王侯才有的知识。小到衣食住行究竟应该怎么样才能做好,大到遇到外交国邦事务要怎么处理等等,都是礼的范畴。
可是后来礼就被某些人利用起来,成为了欺压底层的工具,等到了底层反抗的时候,又将罪过责任什么的尽数推到了礼身上,表示打破了礼便是没有了压榨和剥削,没有了欺瞒和诓骗,可是实际上呢?
压榨和剥削,欺瞒和诓骗,并不是因为某个礼的消失而随之消失,而依旧存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过程当中,基本上是没有华夏的礼,可是一样有压榨和剥削,欺瞒和诓骗。所以,其实归根结底,不是礼好还是不好,也不是流程的什么问题,而是人。
人的问题。
而人的问题之中,大多数都由欲望所引发出来的问题。
斐潜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普通的民间纠纷,由当地的行政执法人员处理,而地方重大桉件以及地方官吏的罪责审核审判,则是由大理寺进行处理。
而在这个架构之中,大理寺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人的欲望不可能消除,即便是物理上的阉割的宦官,也同样有其他强烈的欲望,所以只能进行规范,而规范的过程则是需要更多更合理的律法和制度。而制定这些律法和制度的,又是必须要有合格的官吏,要有合格的官吏又必须要有更加广泛的人才挑选机制。对于现阶段来说,就是科举。
而科举出来的人员,未必能通律法,更多的是现学现用。因此大理寺的指导性判例,就非常重要了。至于想要像是后世一样有专门的学科培养专业人才,还是任重而道远的一件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