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闻言不由得一怔,然后回头看他母亲。
……吴老夫人呼吸乱了一下,停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朗儿有此心,念家族血脉……甚好……不过其年岁尚幼,不可担于大任……
故而……孙朗将目光转移到了孙权身上,母亲大人便是一力维护,不管此人是对是错了?连传承伦常,都可置之不理了?既有遗腹子,为何不可任?此乃有驳伦常,任江东之士非议?
……吴夫人说道,虽有遗腹,然体弱多病,难以挑得大任,故当其身躯稳固之后再说,否则连番变动,多有震荡,诚为不妥。
哦?孙朗依旧是斜眼瞄着孙权,我怎么听说是……弟欺兄嫂,囚兄之子,不派师长,不授忠孝之道……如此难怪「体弱多病」,难怪是「难以挑得大任」……
说到一半,孙朗忽然转头看向了吴老夫人,看母亲大人神态……竟然是早已知晓?!哈!哈哈哈,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啊!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原来冠冕堂皇之言,便是人人都说得!背地龌龊之事,也是人人都做得!哈哈哈哈!好!真是好母亲!好兄弟!
此时此刻,孙朗才真正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无奈和悲伤,宛如巨浪一般将他吞噬的绝望。
最初的失望,是从周瑜赶来的时候开始的,然后到了此时此刻……
仅有的光芒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黑暗。
还有在黑暗之中那些腐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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