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一板一眼的坐着,气场强大。
罢儒之言,非所实也。斐潜缓缓的说道,非谓儒者皆无用也,儒之大义,可传千古。经书之学,可明辨是非,可知晓事理,可通达仁义。
郑玄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奈何……尽信书,不如无书。郑公不妨扪心自问,如今大汉天下,各类经注,所言所写,皆是上古先贤所言,皆为儒家秘传真意?
便如「刑不上大夫」……
斐潜的声音,平稳且流畅。
虽然说细雨渐渐的停歇,但是瓦片屋檐上面还是有些剩余的雨水落下,在庭前,在回廊窸窸窣窣的发出声响,似乎在偷听着斐潜和郑玄的谈话。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然今多有截取后句者,言必有德,未知有直。何也?乡愿,德之贼也。为官贪渎,则有其罪,然为学德贼,又当如何?
上古之文,隐晦难明,故有注解……郑玄声音也很平稳,丝毫不见烟火之气,若是仅仅听他的语气,还以为就是跟斐潜在闲聊而已,只不过郑玄表情严肃,连花白的胡子似乎都在表示着倔强,教授弟子,自用直解,然乡人多愚,道以直解,难明其意,更有乱生,此时便需以注为解,多言仁德,方不误先贤之言也。
斐潜忽然笑了笑,看着郑玄问道:且问郑公,如今郑公门下,多为弟子乎?亦或乡人乎?
郑玄愣了一下,然后默然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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