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因为在统治成本和官吏人数上的各种限制,在一定程度上允许县乡自理,亦或是交由乡绅协助,但只要乡绅的权限超出了县乡的范畴,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面,都会立刻受到来自于皇权的打压。
一旦皇权对于乡绅的僭越行为表示容忍,亦或是软弱,那么下一次乡绅就会僭越得更多,甚至开始侵吞皇权在郡县之上的那些权柄。引起在西汉时期,有大量的酷吏专注打压地方豪强,甚至不惜于流血漂橹。经过反复清洗,到西汉后期,起码在精神层面已经大一统了……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个犯字,可没有分成内外。
可惜到了东汉时期,新皇权光武帝就是依靠地方乡绅士族豪强才爬起来的,先天上就有些气不足,再加上有没有什么有效的控制手段,使得士族乡绅,地方豪强的势力不断的膨胀,利用政府权威衰退甚至是退出的机会,在中原各地建造起了大大小小的坞堡。
这些坞堡,可以说就是一个个微型的割据政权,在无形中也把东汉的统治,割裂得七零八碎,再也没有办法像是西汉那样喊出强有力的声音。
虽然说东汉之初也有收复西域等等的举措,但是实际上与其说是开拓西域,还不如说是关西士族世家最后的辉煌,在这一批人最终死去之后,山东士族便是把持了朝政,成为了赢家,也葬送了东汉的西域边疆。
因此斐潜当下巡视河东,加上之前派遣张时前来河东查案,也就意味着斐潜对于河东之前相对游离,相对独立,甚至有些僭越行为开始行使权柄,进行打压。
就像是斐潜之前对关中三辅的那些打压行动。
无关情绪,不论人情,只有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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