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荆州南郡兵乱,这些原本身处鱼米之乡的荆州之人就越发的凄惨和混乱,原本这些人有一部分是想要去荆北襄阳一带的,可是半道上即便是躲过了军队,却躲不开瘟疫,许多人走着走着就死了,于是剩下的人也就不敢继续向北,而是经过了几次转折,到了此处。
眼下谁也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也没有人站出来去引领他们。
在江陵城破的那天开始,守城的将领官吏,见势不妙便是纷纷弃城而走,似乎毫不怜惜他们的职位,也不在意他们治理的范围的其他百姓究竟如何……
这些人走得如此的决然,而且是如此的快速,似乎当天晚上还在,还能见到,然后天一亮,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收钱收税收粮草的时候,这些人咬得比饿狼都凶,现在要担负责任的时候,又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所以还能怎么办,自能是自救。
只不过,眼下还有麻烦跟着……
殷观所在的这一路流民,在这一路之中,也是毫无秩序的经过了各种分散聚合,有时候分出一支两支往不同的方向逃了,有时候又能遇上一些溃散逃亡的民众,到了现在殷观也不清楚究竟队列前后有多长,又是究竟有多少人,只不过殷观多少还有些主见,南下被江东兵抓去当猪狗显然不成,而往北的道路被截断,又有瘟疫,因此只能向西,带着家人企图前往川蜀避难。
然而入川之路,并不好走。
山道漫漫,崎岖难行。
不仅有道路的问题,还有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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