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胤祥指着胤?的《春秋》讲义道:“十哥,你这‘郑伯克段于鄢’的注解,把‘克’字解成‘胜’倒没错,但二哥说过,此处‘克’字暗含讥讽,得点出郑伯故意纵容共叔段之过……”
胤?“啊”了一声,连忙抓过纸笔:“对对对!我就觉得这儿写得干巴巴的!”
胤禟检查胤祥的策论时,忽然皱眉:“十三弟,你这句‘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引的是《汉书》吧?
可我记得皇阿玛上回讲《资治通鉴》时提过,这话在《管子》里也有类似表述,若加上‘仓廪实而知礼节’,岂不更圆满?”
胤祥恍然:“九哥博闻!我竟忘了这茬!”立刻提笔添注。
三人你来我往,竟比独自写时更专注。
梁九功在门外偷瞄,见他们时而争论、时而疾书,忍不住暗自点头:“难怪太子爷总说‘教学相长’,这几个小祖宗互相较劲,反倒进益了!”
檐角的风铃轻晃,惊碎了午后的寂静。
日影悄然西移,褪去了灼人的锋芒,化作一泓温润的琥珀色,漫过朱栏画栋,在青砖地上淌出粼粼的光痕。
紫薇花影斜斜地爬上窗棂,将素纱映成淡紫的烟罗。
偶有风过,便簌簌抖落几瓣,飘进半开的轩窗,正落在翻开的书页间,像是谁特意添的朱批。
池中新荷已开到极盛,粉瓣镶着金边,在渐柔的阳光下低垂着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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