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了好一会儿,胤礽才轻轻应声,“儿臣……有点累……”
康熙立刻将人抱回榻上,声音发颤:“那就再睡会儿,朕在这儿守着。”
这样的对话,这几日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太医院的方子换了一张又一张,可胤礽清醒的时间却越来越短。
更漏声声里,康熙凝视着锦衾下微弱的起伏,连烛花爆裂都惊得心头骤紧。
他数着更声,守着月移,直到东方既白——原来九重宫阙的夜,竟能这般长。
每一次胤礽醒来,康熙便如捧回失而复得的珍宝,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每一次胤礽睡去,帝王便如立在万丈深渊之畔,垂眸是浓稠的黑暗,再往前一步,便是永夜。
康熙怕极了。
他怕那孩子合上的眼睫,会像折翼的蝶,再也不能颤动着睁开;
怕那渐渐微弱的呼吸,会化作一缕抓不住的风,消散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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