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良也只是说说而已,哪有勇气去顶着刀子去闯门?
恨恨一拳砸在桌案上,骂了一句:“娘咧!依仗身后有靠山便可百无禁忌,真是混账啊!”
官场之上,最烦人的就是那些靠山硬扎的二代、三代。
这些人世家出身、家境优渥,根本不知官场之上从不入流的杂官一路混上去的艰辛,所以很多时候不在意所谓的“官场规则”,容易意气用事,一旦吃了亏就会反应激烈,根本不考虑后果。
反正无论闯下何等大祸都会有人收拾残局,又何必委曲求全呢?
当不了官就回家锦衣玉食、红袖添香,一样活得快哉美哉……
可他愤恨李安期这样的二代无所顾忌的时候,却忘记他自己也正是因为有背景、有靠山才能在这县丞之位一坐多年,连县尊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双标得很是彻底。
另一边。
李安期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忙碌不停的账房、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响动,问道:“诸位,账簿可否有问题?”
有问题是肯定的,只不过若是那些硕鼠手段高超、做账功夫精妙,一时片刻未必能够发现端倪。可他现在借着马周的名头陡然行事,未必能够持久,等到封锁县衙的风声传出去,那些人背后的靠山势必展开行动,到时候自己肯定顶不住压力,只能不了了之。
不将这些人挖出来,任由他们继续沆瀣一气、欺上瞒下,自己在万年县衙犹如泥胎陶塑的菩萨一般寸步难行、处处掣肘,尤为重要的是稍有不慎就如同此次这般替这些人背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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