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寒冷,医官却汗流浃背,躬身道:“此前之言并无丝毫遮掩,赞普的病情并不重。只不过……赞普昔年受创颇多,长年累积下来肌体受损、隐疾处处,若是不发作便罢,一旦发作,必然如山洪暴发、不可遏止。”
这位医官是早年去往大隋经商的吐蕃人,因路遇劫匪流亡于河西一带,机缘巧合得到一家药铺收留,后来居然被药铺郎中授予医术、收为弟子,医术颇为精湛。
吐蕃虽然自古相传各种各样治病的“法子”,更多是一些诡秘难测的“巫蛊之术”,吐蕃贵人更相信汉人医术……
赤桑杨顿心底恻然。
赞普早年间率军东征西讨、平定高原,亲历战阵数十,损及根元的伤创亦有多处,之前依仗着年轻力壮并无不妥,可现在壮年已过身体机能下降,再加上此番急怒攻心,种种隐患彻底爆发出来。
或许……
他沉声叮嘱:“赞普的病情不可外传,你可明白?”
医官连连颔首,扫视一眼院内诸臣:“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给吐蕃赞普当医官,尊崇荣耀的同时也意味着巨大风险,这一点他还是清清楚楚的,若有旁人问起赞普病情,自然明白如何回复……
赤桑杨顿这才点点头:“去吧。”
“是。”
大臣们看着医官想要上前询问赞普病情,却又不敢,贡日贡赞的死讯已然传播开来,这个时候赞普的病情事关重大,寻遍询问恐有“窥伺大内”之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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