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甚好,但是坐在中书省值房之内的刘洎却满心阴霾。
中书省权力极大,但并非专门的监察机构,对于侦破案件实是力有未逮,可偏偏陛下将审讯谋逆大案之重任交付与他,他又不能拒绝,实在是焦头烂额、不知从何处着手。
最难是其间尺度之把握。
牵涉太深、处罚太严,导致宗室损失太大、人人自危,陛下会否因此不满?
点到辄止、虚应其事,陛下心头怒火不能尽数发泄,会否认为他串通宗室、从中牟利?
深了不好,浅了也不行,实在难为。
枯坐半晌,胡须都快揪光了,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出了中书省,坐着马车来到河间郡王府……
……
“此案乃陛下钦点由你负责,本王岂能插手?万万不可!”
李孝恭一听刘洎来意,顿时大摇其头,他现在已经逐渐淡出朝堂,身上这个“吏部尚书”的职务也是徒有其表,大多事务都交由吏部两位侍郎处置,就等着告老致仕、含饴弄孙,如何肯牵涉进这桩谋逆大案?
就连之前的“昭陵案”都置身事外,更遑论这件事,他又不需要这些功绩,干好了没什么好处,干坏了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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