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一手拈着茶杯,一手捋着胡须,也呷了一口。
两人都未说话,但气氛很是惬意。
半杯茶水喝完,李勣看了对方一眼,缓缓道:“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当站在陛下身边么?我已年老,再无追求,就这样致仕已经不错,可你到底还年轻。”
叛乱初定,大肆审讯,自然牵扯众多,无论是追究政敌一棒子打倒,还是帮助盟友摆脱旋涡,对于一个年轻官员来说都是极为重要之事,而这些事唯有在陛下身边才能更好的谋算。
况且,陛下对于房俊的信任一以贯之,并未有任何削减。
所以此时的房俊不应该在开完一次“军制改革委员会”之后与自己坐在这里喝茶闲聊……
房俊提起茶壶斟茶,笑着摇摇头:“陛下心思敏感,既然已经对军方深为忌惮,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给他太多压力为好。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遇强愈强、压力越大反弹越大,而有些人性格细腻、过大的压力有可能彻底压垮。”
很显然,李承乾是后者。
作为太宗皇帝嫡长子,曾经广受朝野好评、被太宗寄予厚望的储君,能力、资质必然是绝佳,人才乃是上上之选。可唯独自幼被太宗、文德皇后保护的太好,未能养成坚韧之性格,顺风顺水之时尚可发挥其聪明才智,可一遇不顺,便容易急躁颓丧、心性崩溃。
对待李承乾只能引导,不能逼迫。
李勣不以为然:“对待逆贼,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用‘剐刑’,不理会御史台之恳切劝谏,这可不似一个性格软弱之人能够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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