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阿史那贺鲁在营帐之内一边脱去靴子泡着脚,一边扭着身子伏案写了一封信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口,交由嫩独绿:“派人顺着奇尔奇克河而上翻越千泉山去往碎叶城送信,多派一些人用来迷惑阿罗憾。”
“喏。”
嫩独绿收好信笺,转身出去。
阿史那贺鲁拿起桌上一壶酒喝了一口,“呸”了一声吐掉,这种枣子味道很是浓郁的是什么东西?
难喝得要命。
可当下没什么美酒,只能仰脖子又喝了一口,艰难下咽。
想念西域的葡萄酿、塞北的三勒浆、长安的房府佳酿……
他初来乍到,叶齐德对他不够信任故而没有安置于可散城周边,这点他早已想到,可一竿子被支到拓折城这么远,却是有些出乎预料。虽然拓折城也算是河中地区一处重镇,挡着由北边而来的道路,可以直通可散城的后路,可城中尚有一个先一步到来的阿罗憾,其兵力至少是自己的两倍,而唐军即便能够翻越千泉山穿梭奇尔奇克河谷地来到此地,崎岖路径也不可能供应大军通行,能来个千八百人已是不少,联合起来也难以击败阿罗憾。
不能在可散城后阵兴风作浪,此行又有什么意义?
大唐素来论功欣赏,若是没有切实功勋,何谈复立汗国、登上汗位?
自己几个月时间穿梭冰天雪地历尽艰险,岂不是自找苦吃、全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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