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摇头失笑:“这刘同寿流年不利、时运不畅,居然迁怒于几棵树,实在是令人捧腹。据闻汉时御史台内遍植柏树,因而得了‘柏台’之雅称,这是打算效仿古人、重新振作啊!”
裴熙载也笑起来,往刘洎这边凑了凑,低声道:“原本布局严密、万无一失,结果被越国公反手一击、正中要害,若非是替陛下挡住纷纭舆论,怕是要就此解冠辞官,岂能不感叹时运不济?为了几棵树搞得大张旗鼓,甚至惹人耻笑,不知所云。”
“呵呵,刘同寿奸猾得很,你以为他真傻啊?”
刘洎喝了口茶水,淡然道:“既是以此方式自嘲,又由此向外表明他知错就改、幡然悔悟之态度,往后没人再让他干这种事了。”
刨树、栽树,看似不知所谓,实则将嘲讽拉满。
堂堂御史大夫,沦为朝野上下之笑柄,陛下心中作何感想?
看似移栽了几棵柏树,又怎知不是以此明志——似汉朝御史那样铁骨铮铮、不畏权贵?
裴熙载仔细想了想,叹服道:“中书令才智敏捷、观察入微,下官远远不及也。”
刘洎似笑非笑的瞅了对方一眼,对这份不着痕迹的恭维没当回事。
私交再好,当双方关系处于上下级的时候,也难免遵循官场上的某些规则……
正聊得开心,有书吏前来:“陛下派人内侍前来,宣召您御书房觐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