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宴,郭广敬强颜欢笑,虚伪的表情、言不由衷的话语,三分酒意之后,终于将两个活土匪送走。
回到书房喝了两口浓茶,揉着额头犯难。
侄子郭依仁敲门走进来,俊朗的面容满是不忿:“卢国公岂能如此强人所难?叔父对其素来敬重,之前其与安元寿龌蹉不断、相互攻伐,搅得整个凉州鸡犬不宁,叔父视如不见、实为纵容。孰料其人非但不记这份人情,反而厚颜无耻、威吓胁迫,实在欺人太甚!”
郭广敬叹了口气,招手示意郭依仁坐在身旁,谆谆教诲:“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管中窥豹、只看一角,你只见到程咬金不记人情、斜坡于我,却未看到叔父之处境早已今非昔比。当初安元寿盘踞凉州,颐指气使、只手擎天,将凉州视为其封地,我这个凉州刺史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大声说话都不敢。现在程咬金虽然过分,可对于凉州刺史府之事务从无插手,所有刺史府之政令亦能遵照执行,两厢对比,我今日才算是履任凉州刺史之职务啊!”
程咬金虽然混账、无耻,可对地方政务从不干涉,很懂规矩,这一点着实比安元寿强太多。
实际上他是要领受程咬金这份人情的……
郭依仁依旧很生气:“难道叔父当真要受其胁迫,去与世家门阀商谈割地事宜?”
“你别以为他只是在胁迫于我,那厮往年被太宗皇帝称为‘混世魔王’,能说得出,就肯定做得到。再者,不过是在各自位置谋求利益罢了,立场不同、利益不同,彼此间难免有些冲突,或针锋相对,或相互妥协,这并不影响各自之原则。”
郭广敬膝下无子,一直将侄子养在身边予以教导,有过继之意,视若亲子:“我的确受其胁迫威吓,心中愤懑,可如此一来我也可借助程咬金之锋芒去压制世家门阀,不然你以为凭借一个区区凉州刺史就能让那些世家门阀老老实实种地?那帮人肯定在凉州搅风搅雨,然后将我架空!有了程咬金,他们就得忌惮会否真有‘安氏余孽’偷偷摸摸搞破坏。”
恶人自须恶人磨。
世家门阀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无论他们在凉州投入巨资种植棉花的真实目的为何,一旦他们涌入凉州,肯定会以各种各样的手段干涉刺史府之政令、人事,这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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