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察颜观色,对李承乾的心思了然,规劝道:“当下岭南安稳,冯盎自归顺大唐以来也表现得极为恭顺,除非有确凿之事实,否则中枢对其只能安抚、不能苛勒,不然此例一开,恐天下惶然。”
大唐之所以强大,便在于其“海纳百川、胸怀天下”,自高祖皇帝开始,对于归顺、内附之胡族极尽信任,钱帛、美女、爵位等等毫不吝啬,尤其是高祖皇帝甚至愿意将公主下嫁蛮胡可汗,以使其彻底归心……
相比于突厥、吐谷浑等等北地胡族,冯盎看似未能威胁中枢,实则其在岭南之势力较之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等人之于突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旦朝廷对冯盎下手,必然导致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等等突厥可汗心生惊惧,导致局势失控,后患无穷。
李承乾自然知晓其中厉害,温言道:“二郎放心,朕心中有数。”
房俊提醒道:“陛下明鉴,冯盎身边的眼线已经没用了。”
他不信陛下在冯盎身边没有眼线,那样一位坐镇天南、权势熏天的人物,身为君王岂能没有防范之心?而如果冯盎病重的消息未能传到宫里,就意味着事先安插的眼线要么废了、要么改换门庭,彻底失去意义。
但事关李承乾之机密,身为人臣,不易涉入太深。
李承乾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在冯盎身边安插眼线,冯盎又何尝不是收买他身边的内侍、大臣?彼此之间不见刀光剑影却凶险异常的暗地里厮杀,最终还是冯盎棋高一着。
若非张子胄家任职韶州、心中自有大义,故而爆出这个消息,怕是等到冯盎死去他还懵然不知……
点点头:“放心,朕晓得轻重,不会再信任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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