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德玄的祖父窦照,窦照之妹便是高祖皇帝的皇后太穆太后窦氏,相比于窦氏其他各支上蹿下跳、胡作非为,窦德玄这一支倒是谨守本分、谦虚低调,故而声名不显。
晋阳公主放下茶杯,秀美面容没什么波动,只淡然道:“太中大夫?的确算是后起之秀了。”
太中大夫乃是文散官第八阶,从四品下,以其二十岁的年纪来说,的确是后起之秀。
但其言语之中的轻蔑之意,却毫不隐藏。
从四品下又如何?区区一个“太中大夫”的加衔,不仅无加俸,甚至不预朝会,说什么后起之秀?不过是朝廷恩养的米虫而已。
与之相比,另外一个弱冠之年却早已功勋赫赫、权柄在握,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李承乾自然也听得出晋阳公主言语中未尽之意,为此两兄妹早已争论多次,每每不欢而散,他如今也已麻木,却还是忍不住劝诫道:“世间配偶,自有缘法,高低错落,命有定数,焉能好高骛远、心浮其上?天下豪杰万千,未必出类拔萃那个最适合你,你生于帝王之家,钟鸣鼎食、金枝玉叶,何必崖岸自高?平淡才是福气。”
在他看来,堂堂大唐公主富贵已极,只需老老实实过日子就好,何必总是惦记着哪一个更杰出、哪一个更优秀?
别跟长乐学!
长乐公主知道李承乾不是针对她,也是对了晋阳好,所以默不作声。
晋阳公主面色不变,掏出帕子擦擦嘴角,起身敛裾施礼,淡然道:“我吃饱了,回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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