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刚刚抬脚,忽觉衣袖被人拉了一下,愕然之下抬头去看,却是李孝恭轻轻拉住他,微微摇头。
李勣先是不解,旋即恍然,微微侧身,对着身后的房俊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自从长孙无忌兵败自戕,他这个尚书左仆射便是毫无疑问的当朝第一人,每一次正式上朝都是排在第一位,所以下意识的依旧站在首位,一时间却忘记在长孙无忌的“司徒”之后,当下又出现一位“太尉”,官职在他之上。
所幸李孝恭拦了他一下,恍惚之间差点乱了规矩、惹出笑话……
房俊笑笑,这个时候不是论资历、讲礼貌的场合,对李勣拱手一礼,先一步登上台阶,当仁不让。
李勣目光幽深,心中五味杂陈。
他并非贪权之人,但是看着自己的后辈、年轻的过分的房俊第一个登上台阶,仍旧难免泛起嫉妒之意。
心底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刚刚自己恍惚之下意欲当先而行,除却李孝恭之外却无人提醒,莫不是都想看着自己闹出一个笑话?尤其是房俊就在自己身后,是否也存了此等心思,故意借此打击自己的声望?
他看了看房俊的背影,又回头扫视身后群臣一眼,眼下心中困惑,默然无语,亦步亦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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