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德店御书房,李承乾连衣服都不换,坐在案几之后喝了口茶,闷声不语,面色阴沉。
他的确是个老实人,性子也软,并不在意能否如他父亲那般完全掌控朝堂,然而老实人也要面子,也有危机感,似今日这般戴胄与刘祥道完全出乎预料的表现,让他觉察到自己这个皇帝或许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排位,年节之时香火旺盛,过后便丢在一边不予理睬……
太伤自尊了。
被他在出宫之前唤进来的房俊坐在他下首处,捧着茶杯慢悠悠喝茶,心里却有些发虚。
房俊自然不在意党仁弘死不死、封德彝废不废,他在意的是封德彝遭受如此之中的惩罚势必连累整个渤海封氏,一旦门楣受损、声望暴跌,还拿什么与皇家议亲?
议亲不成倒也不要紧,关键在与若是被晋阳公主误会是他从中作梗导致如此局面,岂不是愈发认定他对晋阳公主有觊觎之心,故意破坏议亲?
小公主本就对他暗生情愫,若是再生误会,必然一颗芳心全部系在他身上,或许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也说不定,到时候他要如何拒绝晋阳公主?
哪个男人也禁不住那等考验啊!
叹了口气,房俊忧虑重重、愁思难解……
听闻房俊叹气,李承乾倒是误会了,以为房俊亦是在替他这个皇帝感到忧虑,不过他并未有什么恼羞成怒之意,反而也跟着叹息一声,无奈道:“或许当年太宗皇帝是对的,朕果真不适合做一个皇帝,也做不好一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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