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则闻言先看了看父亲,而后才笑着谦逊道:“不敢当宋国公之夸赞。”
房玄龄也道:“我不敢妄自菲薄,家中几子的确都是好的,但时文你也不必过谦,萧家虎父虎子、家学渊源,令郎爬冰卧雪为国镇守北疆、戍卫瀚海,其余几子也都知书达礼、膝下尽孝,无一纨绔,羡煞世人。”
萧瑀苦笑摇头,端起酒杯敬酒,两人一饮而尽。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他们这一代历尽艰险、排除万年,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得了这天下,而后代躺在他们的功劳簿上啃老,多有不屑之徒,于功勋之上毫无寸进,却偏偏吃喝玩乐纵情享受,一事无成倒也还好,将父祖一辈子功绩糟蹋干净的也不知凡几。
萧家子弟虽然还未到“败家”之地步,却也没好到哪儿去。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早已看淡个人之勋爵荣辱,曾经宰执天下、指点江山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一人之下的宰辅也好,躬耕农桑的百姓也罢,等待他们的都将是生死大限,谁又比谁更好呢?
比的就是一个后继有人。
任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功勋赫赫名震华夏,若子孙不肖,终究抬不起头;反之,即便穷苦困顿、衣不蔽体,可若是子孙有出息,便能挺直腰杆、睥睨世人。
而若是“比儿子”,萧瑀深知就算自己生一百个也比不过房俊一个……
任凭房遗则在旁边添酒,萧瑀道:“我自诩聪明,最擅长审时度势,如今却不得不佩服你,能够在最辉煌鼎盛的时候急流勇退,即保全了一生功名,又离开了那个巨大的漩涡,明哲保身,实在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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