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倒在地上骑士的面容,每当他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位大教长眼中的愤怒与哀痛就会更甚几分,持有剑盾的双臂也在这怒与痛中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作为从底层一步步爬到如今地位的大教长,乔托几乎能识别出在场所有阵亡骑士的长相,这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曾经与他肩并肩地站在同一面战旗之下。
如今,看着这些战友兄弟们长眠于雷雨之中,乔托大教长的心中早已燃起了万丈怒火,恨不得即刻就亲手将长剑一一刺进那些英军俘虏的心脏,以此来告慰这些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另一位跟在埃尔文身后的则是他的侄子,卫士长弗朗切。
他同样一言不发地跟在大团长身后,可是当码头上那成片的尸体映入他的视野中时,他的目光中除了恐惧这一种情绪外便再无其他了。
对于这个连血都没怎么见过的纨绔子弟来说,弗朗切现在只害怕自己不要成为那尸横遍野的码头上的一员。
劳伦斯、格罗索以及塞律里埃少校在收到击退英军进攻的报告之后也都松了口气,简单地披了件油布雨衣便带着贴身卫兵来到了码头上,默默等待埃尔文大团长结束他的祝灵仪式。
格罗索看着那些骑士们的尸首,作为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亲自和骑士们搏杀过的战士,他的脸上也是一片复杂之色。
在亲手将最后一名骑士的尸身摆正,并替他合上双眼之后,埃尔文大团长才怅然地长叹一口气,仰面看天,摘下雨袍的兜帽,任由密集的雨点狠狠砸在自己那苍老的面容上。
此时此刻,埃尔文大团长的心中也难免生起了一抹自责,如果一开始就按照劳伦斯·波拿巴说的去做,那么这场战斗本就是可以不用发生的。
当然,埃尔文知道,即使真的能重新再做一次抉择,他也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外国总督的情报,自己的所有决断也都是以骑士团的利益为出发点而做出的最保险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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