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天幕上盛庸大军在风沙中崩溃、狼狈退往德州的画面,看着那行宣告夹河之战结束、燕军重掌优势的字幕,最后定格在建文帝再次“罢免”齐泰、黄子澄并将其“谪出京城募兵”的消息上。
“砰!”
黄湜猛地一拳砸在石桌上!凉透的茶水溅出,沾湿了他的袖袍,他却浑然不觉!
胸中的愤懑、绝望和对建文帝优柔寡断、首鼠两端的鄙夷,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蠢材!竖子不足与谋!!”他对着天幕上那个未来“自己”被谪出的身影,嘶声怒吼,仿佛在怒其不争,“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玩这套掩耳盗铃的把戏?!‘罢免’?‘谪出’?还暗中募兵?哈!骗鬼呢!骗得了天下悠悠众口吗?骗得了那虎视眈眈的燕逆吗?!”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院子里焦躁地踱步,如同困兽:
“眼下该做什么?啊?!盛庸新败,士气已堕!燕逆锋芒正盛!此时就该当机立断,彻底改变方略!”
黄湜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对着虚空中的建文帝厉声喝道:
“第一!严令盛庸!放弃主动求战!深沟高垒,扼守德州、真定等要害!像铁铉守济南那样,把朱棣死死困在河北!耗其锐气,断其粮道!这才是以静制动,以守待变的上策!”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黄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以身殉道的悲壮和恨铁不成钢的愤懑,“杀了我!还有齐泰!立刻公开问斩!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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