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一位同样勋贵打扮的中年人摸着下巴,分析道:“不过话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白沟河之战,李景隆手握六十万大军,燕王满打满算也就十万出头,那是绝对的以弱胜强,险之又险!可现在呢?”
他掰着手指头,“燕王得了大宁八万精兵,收拢了李景隆败军中的部分精锐,加上朵颜三卫和原有的兵马,少说也有二十多万!盛庸呢?朝廷连遭两次大败,精锐尽丧,他能凑出十万可用之兵,就算建文天子砸锅卖铁了!兵力上,燕王占优啊!”
“占优归占优,”另一个勋贵插嘴,眼神闪烁,“可盛庸不是李景隆!你看他这阵势摆的,一看就是扎手的硬骨头!燕王那套骑兵冲阵,在东昌这地方,未必好使!我看啊……胜负难料!五五开!”
“五五开?我看未必!盛庸稳扎稳打,燕王急于求胜,我看盛庸赢面更大些!”有人反驳。
“放屁!燕王麾下张玉、朱能、丘福,还有燕次子朱高.....哪个不是万夫不当之勇?朵颜三卫的骑兵冲起来,谁能挡住?我看还是燕王赢!”
就在这争论渐起之时,一个更加洪亮、更加肆无忌惮的声音猛地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议论:
“吵吵个屁!光动嘴皮子有个鸟用!”永昌侯蓝玉抱着胳膊,从勋贵班列前方转过身,那张粗豪的脸上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声震全场,“是爷们儿就真金白银地押!来来来!开盘了开盘了!老子坐庄!”
他这一嗓子,如同在滚油里泼了瓢冷水,整个勋贵班列瞬间沸腾了!
经历了天幕初现时的震撼、恐惧和小心翼翼,看过了李景隆的愚蠢、铁铉的疯狂、朱棣的憋屈和蓝玉的持续输出,未来的靖难大戏,在这些刀头舔血、见惯了生死的开国勋贵眼中,早已褪去了那份神秘和沉重,更像是一场结局未卜、但过程足够刺激的大戏!
“蓝侯爷说得对!押!必须押!”一个年轻的伯爵立刻响应,兴奋地解下腰间一块羊脂玉佩,“我押燕王胜!这块玉佩值三百两!”
“我押盛庸!五百两银票!”另一个侯爷不甘示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