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不计后果的勇烈。
花景被他这混不吝的话逗得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无奈地摇头,用一种看“傻孩子”的眼神看着平安,压低声音道:“我的好保儿!你这脾气……真是随了常十万(常遇春)了!莽!”
他凑得更近,声音几不可闻,却带着点醒的意味:
“那盛庸咋敢跟你比?你是陛下、娘娘、太子爷从小抱在怀里养大的平保儿!你就算真在东昌战场上一箭射死了朱棣,建文天子他敢真砍你的头吗?他砍了你的头,怎么跟他爷爷(指朱元璋)交代?怎么跟马娘娘交代?怎么跟他死去的爹、太子殿下交代?”
花景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最多!最多把你撤职查办,关几天禁闭,做做样子给天下人看!等风头过了,随便找个由头,把你调到别的地方,换个官袍,照样做你的千户、指挥使、大将军!说不定还得夸你一句‘忠勇可嘉’!这就是你的命!你的护身符!懂吗?”
他拍了拍平安的肩膀,目光扫过天幕上那些噤若寒蝉的南军士兵:“可盛庸他们……有你这护身符吗?没有!他们只是臣子!是随时可以被推出去顶罪的棋子!所以他们不敢!不是不想,是不敢!”
平安愣住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身份带来的“特权”和那份沉重的“特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象征天子亲军的飞鱼服,又抬头望向天幕上仓皇远去的朱棣背影,胸中的怒火并未平息,反而烧得更旺,只是那火焰中,多了一丝冰冷的、名为“责任”的东西。
他紧握刀柄,在心中无声地发誓:此世,若那燕逆还敢作乱,他平保儿定要亲手将其擒杀,绝不让建文那等优柔寡断的蠢货,再有机会下那等误国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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