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立于丹墀下稍偏处的朱棣,紧绷的肩膀终于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
他依旧保持着垂首的姿态,但紧抿的唇角却悄然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虽然只是攻取了一个防御松懈的沧州,但这干净利落的奇袭,这瞒天过海的战术,这迅如雷霆的执行力!
无疑是对那些嘲讽他“没了李景隆就寸步难行”之论最有力的回击!
他甚至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看!都给本王看清楚!此等胜仗,岂是李景隆那等蠢货能‘帮衬’出来的?!至于济南……”
朱棣的目光扫过天幕上济南城那模糊却顽固的轮廓,一丝憋屈和无奈再次涌上心头,“非战之罪!是那铁铉……是那铁铉他不讲武德!竟敢……竟敢拿父皇的神位当挡箭牌!”
他心中恨恨道,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龙椅上的朱元璋,又飞快收回。
“在座诸公,有一个算一个,谁敢对着那城头开炮?谁敢?!或许……只有蓝玉那个无法无天的狂徒?”
朱棣脑海中闪过蓝玉那张跋扈的脸,一个恶意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难怪……难怪父皇未来要剥了他的皮!
天幕上燕军再下沧州、兵临德州的画面,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洪武十三年的河北、山东大地上,激起了滔天巨浪般的恐慌!
邯郸城,此刻却弥漫着末日般的压抑。街市上行人稀少,商铺早早关门,往日喧嚣的茶馆酒肆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客人,压低了声音,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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