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气氛已不是凝重,而是凝固!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刺痛。
朱元璋高踞于龙椅之上,如同一尊压抑着滔天怒火的魔神。
他不再看天幕,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死死钉在御阶之下匍匐在地的吏部尚书詹徽身上。
殿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只有老朱那粗重、如同拉风箱般的喘息声,一声声敲打在群臣紧绷的神经上。
“詹徽!”朱元璋的声音终于炸响,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那声音里没有帝王的威仪,只剩下一个父亲目睹爱子险些惨死、积压到极致的暴怒与后怕,如同火山熔岩般喷薄而出,带着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的毁灭气息。
“抬起头来!看着朕!”
詹徽浑身一抖,几乎瘫软,勉强支撑着抬起头,脸色灰败如纸,额角冷汗涔涔而下,连胡须都在微微颤抖:“臣…臣在!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息怒?朕息个屁的怒!”
朱元璋猛地一拍御案,沉重的紫檀木案几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笔墨纸砚跳起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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