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引以为傲的庞大军队,此刻如同被掐住了咽喉的巨人,空有蛮力却开始窒息!济南城头的神牌如同天堑,无法逾越;后方粮道被平安搅得天翻地覆,补给断绝!
内外交困!朱棣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笔墨纸砚跳起老高。他脸上写满了不甘、暴怒,更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疯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终于,画面定格在建文二年八月十六日。燕军营盘一片混乱,士兵们疲惫而茫然地收拾着行装。
曾经不可一世的燕王大纛,在秋风中无力地低垂着,引领着这支士气低落的队伍,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地、狼狈地拔营北撤!目标——北平!来时气吞山河,去时背影萧索!
紧接着,画面再次跳跃。盛庸、铁铉的大旗在收复的德州城头高高飘扬!追击的明军士气如虹,而败退的燕军丢盔弃甲,遗尸遍野!济南之战,以燕军的彻底溃败告终!
天幕之下,勋贵以外、属于鸾仪卫站岗的位置,一个年轻的身影站得如同标枪般笔直。
他身着鸾仪卫千户特有的飞鱼锦服,腰悬狭锋绣春刀,身姿挺拔如松,正是年仅十七岁的平安,平保儿!
与周围勋贵们或凝重、或惊叹、或心思各异的表情不同,平安那张尚带着少年人英气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片冰封般的平静,唯有一双狭长的凤眸,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天幕上那个仓皇北撤的“燕王”身影。
那眼神深处,没有丝毫对亲王应有的敬畏,只有一种近乎审判的冰冷鄙夷,和一股压抑不住的、如同岩浆般炽热的怒火!
当看到天幕中“自己”率领精骑在河间纵横驰骋、烧得燕军粮草断绝时,平安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种大仇得报、夙愿得偿的冷酷快意!
他放在腰间绣春刀刀柄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那冰冷的刀柄能传递给他无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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