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瞿通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怪响,浑浊的老泪无声地淌下。他猛地抬起头,不再看天幕,而是对着虚空,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嘶哑、扭曲、充满了无尽悲愤与怨毒的哭骂:
“蠢材!蠢材啊!瞿能!我的儿!还有我那没福气的孙儿!你们…你们这两个没脑子的蠢货!榆木疙瘩!不开窍的混账东西!!”
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声音泣血:
“那是天家的事!是叔叔与侄子削藩与靖难的事!关你们什么事?!关咱们瞿家什么事?!你们冲那么前干什么?!显你们能?!显你们忠?!!”
瞿通猛地指向天幕上李景隆逃跑的方向,又指向南京的方向,状若疯癫:
“看看人家曹国公的儿子!那才叫聪明!那才叫会做人!会做官!该跑就跑!该送就送!该放水就放水!人家活得多滋润!你们呢?!你们把命搭进去!把瞿家的香火都搭进去了!就为了…就为了那个坐在南京城里、连谁是忠臣谁是奸臣都分不清的建文皇帝?!值吗?!啊?!!”
他哭嚎着,咒骂着,字字句句仿佛都在控诉儿子的愚蠢和不值。
然而,满殿文武,连同御座上的朱元璋,都听出了这哭骂声下,那被绝望包裹着的、更深层的东西——是瞿家世代忠良、只知效忠当今天子的铁骨!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壮!是瞿能父子至死都在高呼“灭燕”、为建文帝尽忠的赤诚!
瞿通骂到力竭,瘫软在地,泣不成声:“忠…忠你娘的君啊…蠢儿…蠢孙…你们…你们倒是看看…跟的是谁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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