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建文帝是不是脑子有坑”的集体错愕感,弥漫在整个奉天殿。吕氏那失态的尖叫,竟诡异地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在一片荒诞的议论声中,魏国公徐达那沉稳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如同冷水浇头,让殿内稍稍安静下来。
“陛下,娘娘,诸位,”徐达出列,对着御座和众人拱了拱手,脸上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老将特有的无奈和洞察,“太子妃殿下之言虽…激烈了些,却也是关心则乱,情有可原。”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天幕上那庞大的军阵和李景隆的身影,语气沉重:
“然则,我等在此,是以天幕为眼,洞悉前后因果,自然觉得用李景隆荒谬绝伦。可那建文朝中的允炆陛下呢?他身在南京深宫,所能看到的,恐怕只有前线一份份语焉不详、甚至可能被文过饰非的战报!”
徐达微微摇头:
“郑村坝大败,丧师十余万,丢尽军资。这份罪责,总得有人来背。李景隆逃回德州,他是如何上报的?是将败因归于燕逆狡诈、天时不利、将士畏寒?还是…归于瞿能等将领贪功冒进、不听帅令?甚至是归于朝廷粮草不济、援兵不至?”
他的分析,直指古代战争中信息传递的模糊和主帅推卸责任的可能。
“允炆陛下,一个长于深宫、未经战阵的年轻人,他如何能分辨其中真伪?他所能倚重的,除了身边齐泰、黄子澄这些同样纸上谈兵的文臣,还能有谁?”徐达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
“至于换将?”他苦笑一声,目光扫过殿内勋贵,尤其在李文忠身上停留一瞬,带着深意,“耿炳文已败,老将凋零。剩下的…谁堪大任?难道用我儿允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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