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殷彻底懵了,嘴巴微张,脑子嗡嗡作响:我?我这么忠烈?!居然将燕王派来的使者......我未来居然是建文的死忠铁杆?这跟我现在想的、追求的,完全背道而驰啊!一股荒诞感油然而生。
天幕画面流转,从肃杀的军阵转向了深宫。气氛变得粘稠而压抑,如同暴风雨前沉闷的铅云。
镜头拉近。雕花窗棂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留下殿内烛火摇曳的昏黄。宁国公主(建文所封的宁国大长公主)独自坐在妆镜前,镜中映出的面容苍白憔悴,昔日明艳的眼眸此刻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显然已经哭了许久。
她死死咬着下唇,身体因极力压抑的悲泣而微微颤抖。
终于,她伸出纤细却不再稳定的手,拔下头上那支象征皇家尊荣的金簪。
锋利的簪尖在烛光下闪烁着一点寒芒。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猛地将簪尖刺向自己葱白的指尖!
“嘶……”一声细微的痛哼被她强行咽下。
鲜红的血珠,如同最昂贵的朱砂,瞬间涌出,滴落在早已备好的、洁白无瑕的绢帛上。一滴,两滴……晕开小小的、触目惊心的红梅。
她颤抖着,忍着指尖钻心的疼痛和心中更甚的绞痛,用那支沾着自己鲜血的金簪,代替了笔,在那片刺目的白与红中,一笔一划,艰难地书写起来。每一笔落下,都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旁白带着沉重的叹息响起:“及至燕军兵临城下,金陵危殆。永乐皇帝(此时为燕王)逼宁国公主作血书与梅殷。公主泣血修书,劝夫归降,以保阖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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