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无声无息地浸透了李善长内里的中衣,冰凉地贴在脊背上。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越收越紧,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窒息的疼痛。
天幕上金陵城破的血光,仿佛已经映照出了韩国公府未来的一片晦暗。
李善长内心的惊涛骇浪并非孤例。那股冰冷的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勋贵重臣之间无声蔓延。
宋国公冯胜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极其隐蔽地扫过殿外广场。隔着敞开的殿门和层层侍卫,依稀能看到永昌侯蓝玉那高大张扬的身影,正被一群勋贵围着,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姿态依旧跋扈。冯胜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蓝玉是确定无疑在洪武二十六年就被剥皮了,还连累了一万五千人,但这一万五千人都有谁,却谁也不知道?
天幕中,耿炳文、吴良、吴复这些老将都出现了,说明他们至少活到了建文朝,没在洪武年间被清洗掉。
可……他冯胜呢?
他身边站着的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南雄侯赵庸、荥阳侯郑遇春……
他们这些洪武十三年还站在这里、享受着无上荣光的开国勋贵,在建文四年那决定家族命运的天幕回放里……为何也如同李善长之子一般,踪迹全无?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呼之欲出——要么,他们早已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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