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脸络腮胡的守将正灌下一口烈酒,闻言醉眼一瞪,不耐烦地挥手,唾沫星子四溅:“放屁!慌什么!定是些零散鞑子来打草谷,或是哪个不开眼的边民谎报军情!也先?他算个什么东西!敢动我大明天兵?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真打过来!”
他话音未落,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狂妄,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震颤!营帐顶的尘土簌簌落下。
紧接着,地平线的尽头,那原本只是模糊黑线的“牧民”,瞬间化作了无边无际、汹涌咆哮的黑色怒潮!
沉闷的雷声变成了山崩海啸般的轰鸣!更恐怖的是,天空骤然一暗——那不是乌云,而是密集得遮蔽了天光的箭雨!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死亡的蝗群,向着小小的猫儿庄倾泻而下!
画面残酷地切换。
阳和口,一处地势相对开阔的隘口。明军仓促列阵,试图在此阻截瓦剌中路主力。
总兵官西宁侯宋瑛、都督朱冕顶盔贯甲,立于阵前,脸色却异常凝重。军阵明显散乱,旗帜歪斜,士卒们脸上带着茫然和恐惧,号令声在瓦剌骑兵震天的蹄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瓦剌骑兵的战术极其娴熟。他们并未直接冲击严阵以待(虽然混乱)的正面,而是如同狡猾的狼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成数股,利用骑兵的机动优势,高速穿插,瞬间绕到了明军阵型的侧翼和后方!
明军士卒惊恐地发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高速冲锋带来的视觉冲击,瞬间摧毁了本就脆弱的士气。
“稳住!稳住!”宋瑛声嘶力竭地呐喊,挥刀砍翻一个冲到近前的瓦剌骑兵。
但一切已经太迟。瓦剌精骑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凝固的牛油,轻易地撕裂了明军单薄而混乱的防线。
铁蹄践踏,弯刀挥舞,带起一蓬蓬血雾。明军士卒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秆,成片成片地倒下。哭喊声、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交织成一片地狱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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